开学好几天了,今天久违的阳光终于拨开连日的阴霾,映照着校园里随处可见的腊梅,显得格外有春意。
这学期的通开课不多,同学们的学分也都差不多够了,研究方向必修课上就显得有些冷清。像今天李纲老师的《战略管理》一课,开在樱顶老外楼,有些本科是外校的同学不熟悉教室地点,来的就不多。作为“老武大人”我也自毕业后再没来过樱顶了,更不必说来这里上课,一早从三环赶过来心情还是很复杂。
坐在校车上看到大群大群的本科生从桂园方向往教五走,一个个一脸稚气,满身朝阳,十有八九还一手拿包子一手端豆浆,那桂园食堂特有的大包子……俨然从前的我们,乐此不疲地不到最后一刻不起床,风风火火地赶到食堂买了早饭,就在去教室的路上解决掉,暗暗期待着今天老师会点名,今天的课堂检查会顺利,或是今天的英语课放外文片……
本科的生活单纯而令人怀念,然而读研后的压力,似乎从研一一开始就有了。同学们不再只关心这学期修多少分够,哪门课有意思,哪门课好拿分。取而代之的是刚开学几个月就要考虑什么研究主题适合写资格论文和毕业论文,要不要读博,要不要出国交流,研一的暑期要不要实习,将来是去国企外企还是机关,我应该为此考什么证,有什么科研、实习经历,我应该早点学车拿驾照,我的兴趣爱好现在是不是该放一放,我将来待在哪个城市幸福指数会更高,本科的谁谁工作后不久已经结婚,我也该注意不要一味考虑将来出路而变成剩斗士……任何一个问题都足够让你晚上跟室友讨论到睡着,这才慢慢了解研究生的生活真的很像毕业生,还有着比本科毕业生压力更大的年龄问题……
常常在想国外的孩子是不是跟我们的成长路线一样,他们的大学生是否也在烦恼这些事,他们是否有精力和机会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是否有暇做义工满足自己的怜悯之心,是否将个人发展放在值得忧患的第一位……想起中国式教育的一个典型例子,神童张 炀,2005年,10岁的张 炀以510分的成绩考入天津工程师范学院,成为全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2008年夏天,13岁的张 炀通过北工大硕士研究生的复试,成为全国年龄最小的硕士研究生,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2011年,16岁的他成了最小的博士生,被北航数学专业录取。2011年10月,张 炀接受采访时表示,曾要求父母全款在京买房。这位16岁博士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人上人”,曾要求父母全款在北京为其买房,并威胁父母不买房子就不读博士。在16岁博士张 炀眼里,成功的标准就是“北京户口,买房,找个好工作。”其实大部分学生在踏入社会之前都有这种强烈的愿望和奋斗精神,只不过比16岁的博士晚个十年八年。张 炀在数学方面的确有过人天分,但这种强力压缩后的教育和过早的生活压力到底是激发了这种天赋还是埋没了一个本该潜心研究数学的天才……
父母对我们的期望到底是成就了我们还是扼杀了我们最初的潜能和愿望。如果让我反思自己所受的教育,我觉得自己都无法客观理性的看待自己所走的路,因为父母的期望的的确确已经内化为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没有办法判断对与不对,好与不好。能确定的只有,我不敢发展我真正喜欢的兴趣,我担心它不能给我安稳的生活,我愿意为了将来安稳的生活学习和从事自己没有太多激情的专业,我认为在当今社会想立足非常不容易,因此在数量庞大的中国青年里应该努力地让自己更优秀……可能十年二十年后,才能想清楚这些问题,或者是再也不会想起这些问题……
墙角的腊梅很香,无论每年有没有人去修剪它,它不过是以不同的姿态绽放着……
11情报硕士 胡瑾供稿 赵月华编辑